一.传播的蝴蝶效应
上述的传播理论都是在一种基本假设的思维方法下完成的,即线性的确定性思维。它把整个传播过程分解成各个小的环节或部分,绝对抽象出最简单的传播模式。这种研究思路忽略了传播的实际环境和氛围。传播的实际过程要复杂得多,无序得多,传播的效果既无法预测,也是非常不确定的,传播是在一个非线性的复杂系统中完成的,传播的过程是混沌的。
20世纪60年代,美国气象学家洛伦兹发表文章指出:在气候不能精确重演与无法长期预报天气变化之间必然存在一种联系,这就是非周期性与不可预见性之间的联系。他认为,一串事件可能有一处临界点,在这一点上,小的变化可以放大为大的变化;而混沌的意思就是这些点无处不在。这些研究清楚地描述了“对初始条件的敏感性”这一混沌基本性态,即著名的蝴蝶效应。为了描述混沌复杂系统的极端敏感性,洛伦兹作了个比喻:在南半球某地一只蝴蝶的翅膀偶然扇动所引起的微小气流,几个星期后可能变成席卷北半球某地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天气的“蝴蝶效应”。“蝴蝶效应”的本质是说一切事物都是相互关联的,都处在一套巨大的相互关联的复杂系统中。在全球经济一体化中,经济传播的“蝴蝶效应”最明显,比如,中国一加息,在另一半球,美元就应声下跌;美国总统布什连任成功,全球石油价格止跌回升。广告传播中的蝴蝶效应也无处不在。广告投放某一时段的变化、长度的变化,都可能会导致传播效果产生巨大差异。另外,由于人的大脑也是非线性的复杂系统,所以在受众看广告时,个体的理解也可能会千差万别,受众的大脑对“初始条件”更敏感,变化更大。这里说的“初始条件”,既指广告本身,也包括受众的大脑接收。
传播是一个发散的过程,传播在无序中存在有序。在广告营销活动中,传播的“蝴蝶效应”体现在“事件行销”或“公共关系”营销中,传播既能创造“蝴蝶效应”,也能被“蝴蝶效应”所影响。传播的“蝴蝶效应”具有四两拨千斤的效果。受众是传播过程中信息的接收者,是传播的对象或“目的地”,既是传播过程得以存在的前提,同时又是传播者积极主动的接近者和反馈者。传播的受众群体特点:人数众多,广泛性、复杂性,分散性、无组织性,不固定、不确定,隐匿性,参与性,积极性,等等。这就导致传播的实际过程是分散的、广泛的、不确定的、不可测的、敏感的,所以传播过程是混沌的。受众系统是复杂的、耗散的非线性系统。复杂系统是不确定的,耗散结构是开放的。
许多现象即使遵循严格的确定性规则,但大体上仍是无法预测的。混沌学研究的是无序中的有序,混沌主要讨论非线性动力系统的不稳定、发散的过程。人们从表面上所产生的无序现象中去发现有序。而从表面上看没有规律,怎样才能找到隐藏的规律性呢?在运动过程中会产生新的结构和构造,混沌动力过程通过迭代所产生的结构按着混沌学家曼德勃罗特的观点是一种新的分形空间,从数学上来讲也是一套非线性复杂系统的拓扑不变量。混沌过程是复杂的、不确定性的规律的反映。
二.传播的拓扑不变性
拓扑不变量是什么意思呢?假设有一个六面体,面S=6,点P=8,边L=12,我们也尝试进行爱因斯坦的思维实验,利用物理学上的4个力——强作用力、弱作用力、牛顿引力和核子力对这一六面体进行拉、压、扭、折叠,这将会使得六面体的面和边均发生巨大的变化,而其中不变的还是6个面、8个点、12个边。200年前,伟大的数学家欧拉进行了大胆的猜想:L+2=S+P,经过数学的严格证明,发现这是正确的。几何学中的5种经典正多面体(四面体、八面体、立方体、十二面体、二十面体。欧几里得经过严格的推理,证明了存在且只存在这五种正多面体)都具有这种特性。拓扑不变量是说事物发生了许多变化,但是有不会变化的部分。再如说人的五官,每个人长得都不一样,但五官却是不变的,这是人类千万年来发展变化的宇宙沉淀。而传播中的拓扑不变量是什么呢?可能刚好就是拉斯维尔的5W。
拓扑不变量就是一个过程在连续地拉、压、扭、折叠后结构不变,这种结构不变带来的结果本身是无标度的,简单地说是无法测量,无法确定。传播过程本身也是无标度的,即无法确定和无法测量。
中国的兰州拉面很有名。一团面经过数次的拉、压、扭、折叠,理论上可以抻出无数的细面条,每根细面条的性质是相似的,每根细面条的形状是分形的。几何对象的一个局部放大后与其整体相似,这种性质就叫做自相似性。部分以某种形式与整体相似的形状就叫做分形。抻面的过程是无序的,但结果却暗示着某种规律性,所以说传播中的一传十、十传百的口碑传播同样具有某种规律性。传播的混沌过程是以指数的形式膨胀和收缩,从表面上看好像是混乱的,但结果却是有序的。所以,在混沌迭代过程中恰恰可以产生新的复杂的信息源,这是可以定量化的。
由于传播的无标度性,在传播的混沌过程中有三个明显的特点。第一个特点是传播的初始条件敏感,就是说传播的过程是不可预测的,无论在传播过程中哪一个点的初始条件有微小的变化,都会产生巨大的传播效果变化。第二个特点是传播的不可分割性,或者叫拓扑不可分割,在运动过程当中,在有限区域内的任意两个点在经过多次迭代后总能使两个点任意靠近而不重合。第三个特点就是传播具有稠性,混沌区域内无穷的轨道以指数形式收缩和膨胀而不相交,这些轨道具有稠性。稠性是指既不是连续的也不是离散的,如油和水融在一起就是稠的,因为它既不连续,也不离散。而稠的定量关系则是通过熵来实现的。
事物的整体形态依赖于哪怕最细小的部分。以这种眼光来看,部分也不是整体,因为通过任何部分的作用,整体又以混沌或有变革力的变化形式展现出来。这种可变的“部分”,是萌芽状态的整体。通过迭代,正是“信息损失”导致了系统行为的不可预见性。传播的反馈会产生迭代,这种迭代又会对传播效果产生重大影响,谣言就是典型的信息传播迭代。
三.传播的结构是耗散的
传播的结构是指传播的内部结构与外部环境。假设传播的过程是混沌的,那么传播内禀的轨道结构与混沌相似,传播的混沌区域内有五种轨道:第一种轨道是不动点,它是指传播从A点到B点的过程中,A点与B点重合,这样的传播效果最好;第二种轨道是周期轨道,即传播的周期性;第三种轨道是非周期轨道,即传播的非周期性;第四种轨道是随机轨道,即随机性传播;第五种轨道是混沌轨道,即以上几种轨道的混合。
以社会信息交流尤其是大众传播、人际传播为研究对象的一门交叉学科。相信未来传播理论基础还要加上混沌分形理论,这将使我们对传播的看法更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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